About “Digital Bionics” ...

展覽日期:2006.12~

展覽平台:數位知識與創作流通平台網路

策展人:許淑真

參展藝術家:所以然藝術實驗室—曾鈺涓+李家祥、林珮淳、郭慧禪、蕭聖健、梁任宏+陳世平+呂沐芢+鄭宏南

展覽頁面:點此連結

《策展論述》

文/許淑真(策展人)

仿生學(Bionics)這個詞的來源源自於希臘文「Bio」,意思是「生命」,而字尾「nic」指的是「具有…的性質」。


自然界總是隱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,從古至今如潮水般的情節不停的在人類的文化歷史中湧現,在現今一波波的科技數位浪潮之下,也免不了的貼近與仿製這其中的機制,因為儘管在文明的演化當中,人類還是不斷的從生物界受到新的啟發。如1960年美國 J. E. Steele 首先提出的「Bionics」(仿生學),就是為「……研究以模仿生物系統的方式、或是以具有生物系統特徵的方式、或是以類似生物系統方式工作的系統科學」。

於是觀察、研究和模擬自然界生物的結構、原理、行為、還有各個器官的功能,體內各種物理化學的過程、能量以及訊息的傳遞,甚或包括記憶……等,都是仿生學的範疇,這個在 1960 年誕生的仿生學,也為人類科技技術提供了一個新的里程。

而數位藝術家在使用到新媒體創作以及碰觸所處的時代性議題時,有時也不免會有意的或無意的碰觸到仿生學的議題。如以梁任宏為首的團隊所設計的虛擬公共藝術作品《超越海天的介面》,便是有意的與仿生學結合,他們以超大魟魚(雪花鴨嘴燕魟)造型的結構為設計的藍本,並讓魚體模彷大跨度薄殼建築,讓表面處於一種流動狀態的空間,這具動態的皮膚表面是模仿了生物體在環境中運動的動力學性質,而整體結構有如魚骨構造所組合而成的滑行介面體。
數位的發展加深了人類對它的依賴,也常常虛擬了我們「在場」的情境,並且可以主動設計從不同點去介入這樣的虛擬場域。蕭聖健的作品《watch》運用了媒體這樣主動隱喻的功能,將我們的社會經驗轉化成為新的形式,他利用結合了機械與數位的互動構造,闡述生物的社會性行為。

郭慧禪的《擬態》(Mimicry)系列作品,藉由數位技術,將藝術家身體相容在都市的物質結構中,藝術家仿生物性的透明化與貼近環境顏色的擬態行為,讓作品從簡單的生物學概念,延展到數位技術,並將人類的能力無限上綱,跟蕭聖健的《watch》一樣,這個作品反映出個體對於處於社會結構中的群體生活的一種無奈。

林珮淳的作品《創造的虛擬》也一樣虛擬著人類成為造物主的無邊法力,這個作品讓觀眾身在一種如超現實的海洋數位擬生態場景,觀眾經由手指繪製了新物種的蝴蝶,電腦被當作是創意的搜尋引擎,滿足於創造新生物的快感,但有趣的是這新物種的蝴蝶像是飛在真空的海域中般,海洋生態並無改變的兀自持續的存在著,呈現了新媒體或生物科技年代的撲朔狀態。

像這樣在新媒體中經由觀眾的互動,所轉換與傳遞的訊息流,彷若是仿生學裡信息與控制仿生的部份內容,這裡面也有一部分是與生物模式中的識別、大腦學習、記憶和思維的過程的研究與模擬有關。所以然藝術實驗室的作品《漫》就是利用轉換和傳遞功能,這件作品中的影像風景是即時抓取在網路上的新聞圖片,觀眾面對這即時的訊息場域,可以用光源補抓到清晰的新聞圖片以及語音報導,這一切如此仿真的新聞報導,其實是經由網路軟體將文字轉換成的語音播報。讓訊息流流串在網路的空間,宛如身體內的神經訊息網絡,《漫》所製造出來的生物「感知機」,導航著我們必須重新認知的數位知覺場。

數位世界凸顯了新的身體「感覺」議題,使得這個年代與其他年代有著很大的差別。藉由數位,人們跨越與切換了各式各樣知覺模式的能力,它將身體視為動態、彈性與敏感的生命系統,所以為了達到這樣機—體互動,數位軟體及硬體必須成為身體(Become a Body),才能貼近感官的邏輯,或者我們稱之為身體的邏輯(Logic of the Body)。但是面對這樣的數位空間所涵構出來的敏感之必須,至今還存在著被電腦程式化的種種限制的問題,……而難以解決。


『一隻雌狼蛛往前猛衝了好幾個身長的距離,但卻找不著遮蔽處,只好停下腳,呆呆站著。她那帶著斑點的外表,具有擬態偽裝的效果,但在蛰肢與鬚肢間懸掛著的白色絲卵囊,卻暴露了她的行蹤。…』


註1:陳珍誠 譯(2002)。瑪莉亞.路易莎.帕倫坡。《新居住體—電子化的身體與失序的建築》。台北市:旭營文化,頁79。
註2:楊玉玲 譯(2002)<給梭羅的一封信>。威爾森。《生物圈的未來》。台北市:天下遠見,頁15~16。